孟
扶摇:
代价这东西,在漠视爱情的人面前,泰山般重;在珍视爱情的人面前,什么都不是。
此山非我开!此树我懒得栽!要想从此过!奉上财色来![2]
没有渡不过的天堑,没有踏不平的国土,没有杀不了的凡人,没有劈不裂的恩怨!只有,过不去的爱恋。
哎,看过做奸细的,没看过带着医生、朋友以及朋友的追求者一起做奸细的。
我要你记得,有些错误,就像你刚才的那道伤口,一开始什么都发现不了,时间久了,便要令你疼痛流血。
不求春在四季,不求寿比苍松,不求鲜花着锦,不求铁统江山,只愿花常开,人常在,一生知己,永不相负!
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,愚钝是愚钝者的墓志铭。
我这一生,所有努力,都在和心意背道而驰。天意弄人是么?那么我就只好……弄天!
长孙无极:
我要她像这朵生于我血肉体肤之中的莲花一般,永远伴随我身侧,无论四海之远,五洲之阔,无论刀锋之利,血火之烈,直到跨越生死和时间,照见我和她同时湮灭成灰的末日之终。
皇天后土,永不离弃。
和你在一起,需要下地狱么?那么,我去。
但为她故,不惧十丈软红,颠倒磨折之苦。
既然注定如此,且让你飞得更高,与其看你在执念折磨下挣扎苦痛一生,不如助你,冲破青天。
也许从前我在云端做神,但自从遇见你了后我便成了没有归宿的魂。
这一路以他心血作碳,肌骨为薪,架一腔痴心熔炉铸炼,成就千般筹谋,万种心思,终深埋于她一路足迹之下,助她九霄之上,步步生莲,助她超越梦想,最终纳入她怀。
自从遇见你,我的人生便只剩下了马不停蹄。
姑娘,夜寒露重,我很冷。
此刻心事,以吻封缄。
扶摇,相信这世上有绝对公平并坚持遵守的,除了白痴就是一根筋。
扶摇,你见的我从来不是真的我,自从遇见了你,我便不是原来的我了。
看着我的剑,那剑柄上雕着天煞皇族苍龙在野的图腾,我握剑时,中指指腹按着的是苍龙的金晶石双眼,那是无上尊贵的剑神之目,整个天煞皇族,只有我能按在那个位置,如今我将剑交给你,我允许你,触碰我天煞皇族最为神圣的剑神之目,以及…我的一切。
你被她杀了,如若冤魂不散,千万记在我账上。
我只害怕你,不幸福,不快乐,活得不够福寿绵长。
一生里和你有这一场相遇,足矣!
扶摇,我觉得我一生最快乐的就是此刻,一起作战、一起杀人、一起拼命,然后……死在一起。
大瀚皇族的剑,从来不交予他人,一旦交出,意味着将一生尊荣地位相送。
然而对他,三次递剑,三次交会。
她永远是他一生的例外,也永远是他一生不可及的天涯。
他看着她,良久,笑了。
黑衣红袍的男子,在风中,朗然一拂袖,拂去这一路的血火尘埃,大笑。
他笑,道:“一生,足矣!”
然后他接剑,锵然入鞘,再不回首,洒然而去。
一生里和你有这一场相遇,足矣!
这世上只有解不了的心,没有解不了的药方。
“我有一个家仆,十分厚道,对待任何人都不离不弃,当年他和我一起被仇家追杀,有同伴受伤被丢弃,他不肯放弃,半夜潜回去欲待救援,却不料那个兄弟被俘后变节,受到敌人的指使,诱骗他暴露了我们的藏身之地……那是一场血腥的杀戮,人都死光了……他和我都陷入死境,我被人救了,他却活活被剥了皮,我记得他最后推我下井躲避的时候,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……他说……信任这东西……太奢侈……”
有一种人,生来就是为了破开黑暗而存在,比如你,既然你无论在哪里,都注定要和这些诡诈阴谋邂逅,既然你命中注定就似乎是甩不开那些黑暗,那为什么不能是我?
我一生能有多少福分,可换得与你相拥而眠的瞬间……
墙可怜,别撞它了,撞我吧。
我只是借给你我的肩而已,难道你以为我会舍得借我的心给你吗?
我送出的东西从不收回。我想你终有一日会用得到。
“这需要不曾早一步,也不曾晚一步的运气。”
“大爷,我脸上有毒,你的手今天要痒一天。”
“别担心,不是聘礼,我还没打算娶你,你这么丑。”宗越对黑着脸的
孟扶摇一笑,指了指那腰带,“我只是告诉你,我赞同战王爷的一些话,所以,今天我把这腰带名正言顺的送你,将来你若遇上难处,有人欺负你了什么的,你拿着这腰带去任何一家名字叫广德的药堂,会有人帮你。”
.“……终是不能留么?不过,日子还长着呢,扶摇,你看,你这个不愿打上任何人印记的家伙,第一次破例为我穿了耳洞……我但望终有一日你能为我破例更多。”
“你是女人?哦,你是女人,抱歉,我总是想不起。”
宗越没有动,他慢慢的坐下去,坐在十四年沉默一朝惊天动地的烟凌宫前,坐在墙倒瓦颓一地废墟和尘 灰中。
月色凄清,微带血色,宛如十四年前那夜,挂在孤崖翠柏上的那轮月光。
扶摇。
如今我终于明白。
我渡得过万里狂风,渡得过千条性命,渡得过诗酒年华,却渡不过,你不顾而去的目光。
你说过,有些错误,就像快刀划过的伤口,一开始什么都发现不了,时间久了,便要疼痛流血。
那么,让我去痛,胜于被你擦肩而过,漠然相忘。